在中世纪或者是还未发达的古老东方,人们以书信的形式传递信息,仅凭薄薄信纸维持相距千里的感情,我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写信还是很正式的准备投进信箱,阳光顺着树叶缝隙照在信箱上,微风吹着阴影来来回回的动,于是我的心也随着一起动,在想着真麻烦的时候你从背后冒出来拍我的肩膀。
那该死的信箱是绿色的,跟夏天许多树木一样的颜色,一抬眼就是绿,然后是一片蓝。
你很惊讶的说:“哇——你竟然写信…给谁的?”你用一种无辜孩子般天真的眼神看我,其实我很怀疑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好了,甚至前一天你还嚷嚷着一定要杀了我。那封信是想给你的,邮票、住址、涂的很正式的信封,万无一失,而我们住在一个城市,只隔了两条街,很奇怪吧。
我一下子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红着脸猛的把信推进信箱,然后假装很自然的与你唠家常,后来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我猜那连续几天怪异眼神的原因一定是你收到信了。
也对哦,我真是个白痴。
如此突兀的开场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起头才好,因为这会是最后一封信了。你说我是个只会在小事上懂礼节的人,现在想起来也真是诶,那现在说一句“亲爱的美树沙耶加小姐,你好。”也不晚吧。恩不过我觉得你会原谅我,不,一定会原谅我这种失误的。
昨天突然下了雨,别人把这个叫做“晴天雨”,就是没有一丁点预兆与乌云,突然就下起来了的雨,很大打在身上好疼,雨点把天上的云冲散冲的稀薄,天显的特别特别高,遥不可及的样子,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或者你第一次见到我。然后天空突然闪起干巴巴的闪电,劈中了荒废已久教堂的避雷针,其实是个十字架。我以为这座古老的建筑要塌了,吓了我一跳,慌慌张张跑过去发现并没有塌掉,只是里面一直立着的雕像倒了,从腰部那里断开,露出里面生了锈的钢丝。
我听父亲说过那是掌管生死还是什么玩应的神,反正这里的它已经死了。
而这座建筑也真是顽强,多久的风吹雨打也没撼动它的地位,孤零零的矗在树林里面,尽管远处看只有一个亮晶晶的银色的点。
我像一直守护你一样守护着这个点。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谈心也是在这里,那是我计划很久的事情,只是想着“一定要把你带过来看一看”于是我开始清扫这里,破烂的座椅讲桌、到处横穿的蜘蛛网、一踩就知啦知啦响的地板、一看就不吉利但无法全部拆除的镜子、还有一个有点工口的女神画像,这些我曾经一并丢出去的东西现在却又都回来了(除了画像我把它烧了),特别是蜘蛛网,有点放肆的占领全部角落,真是麻烦透了。
不过再次回来看见它原有的摸样我也有点庆幸,遇见你之后便很少来这里,被孤立的感觉一定很差劲,当我把它从“最重要”拉扯到“没必要”之后就丢到心的空隙里了,经历不知多久的时光我再次回来,却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与原来一模一样真是很欣慰。
我现在也很少吃苹果。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个,还把它丢掉——我着实很生气,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事情,东方有句诗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不怎么能理解但我相信一定很有哲理。
写这首诗的人一定跟我一样讨厌浪费食物。
恩…我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写的那封信后来也被你扔了,你从来都不屑于我在乎的所有事情,对于这点我很苦恼也很生气,很多时候我为你背诵艾略特的诗集,你听的快要昏睡过去,结果最后发展成一睡不着就要听我背诗的状况。但我所热爱的事情终于有了用途,特别是针对于你的用途,我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