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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Yvette°「1204贺文」Stray Birds (82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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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还是把这篇狐狸生日贺文搬过来了,鉴于兰说还不错(虽然自己认为实在是有点……咳咳,这实在不是我擅长的风格【扭头)
2楼放文。


IP属地:云南1楼2012-01-19 21:43回复
    Stray Birds
    001
    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睛,白惨惨的墙壁反射了窗外的光,刺得眼睛干涩酸痛,下意识地想抬手遮住眼睛,不想过大的动作扯得手腕上的针头开始回血,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打着每天打不完的点滴。
    难得能这样清醒呢。
    最近总是在断断续续地昏迷与清醒中徘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睡过去,不知道能不能再醒来,不知道这已经是昏昏噩噩的第几天,不知道……已有多久没见到他……
    不过这本就是该有的结局不是么,交易已经结束。要怪,只能怪他怎么居然能活到现在。
    他笑,歪头将左手举到光线下看,看着微微渗血的针口笑。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乖了呢?
    想着不知道多久以前,他总是爱耍赖,死活不肯乖乖吃药打点滴。而那个人总会用特殊手段强行喂药,然后让他靠在他怀里,用温和柔润的音调给他念诗:
    “Once we dreamt that we were strangers. We wake up to find that we were dear of each other……”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The cricket`s chirp and the patter of the rain come to me thought the dark, like the rustle of dream form my past young……”①
    然后他才会安安静静地枕上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和让他眷恋的声音,乖乖打点滴。
    有时候他下班很晚,赶过来时已经很累,念着念着就会睡着。而他会静静听他的呼吸逐渐沉稳,然后小心翼翼拿过他手上的飞鸟集,摘下他的眼镜放好,吻吻他形状姣好的下颔,声音轻雅低柔地反过来念给他听。
    “My flower of the day dropped its petals forgotten。 In the evening it ripens into the golden fruit of memory……”
    “‘I cannot keep your waves,’ say the bank of the river, ‘Let me keep your footprints in the heart.’……”
    “The night`s flower was late when the morning kissed her, she shivered and sighed and dropped to the ground……”②
    他笑,笑得视线模糊。
    是,很久以前了啊……
    没有了你的stray birds,我才不要乖乖的。
    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右手摸索着拔出了埋在左手背上的针头。
    鲜血喷洒而出,印在苍白的被单上像怒放着的最艳丽的花。
    掀开被子翻下床,胡乱塞了一把药吞下,然后扯过挂在病床旁的长风衣随意披上,裹紧。他贪婪地嗅着衣服上浸透了的他的味道,躲开护士和保安的视线。逃离了这个囚了他大半年的白色牢笼。


    IP属地:云南2楼2012-01-19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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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夫人微笑:“仁王君说得不错,可惜的是,协议一经签字即生效,而比吕士他,三天前就签过字了。”
      也就是说,决定了要做手术的第二天,他就对家族应下了这一切事情,只为了他的手术费。
      “卑鄙。”仁王转身靠回病床上,不再搭理她。
      “仁王君的选择呢?”柳生夫人怎么都不恼,依旧笑眯眯地问他。
      仁王闭上眼睛假寐。
      “……放弃手术的好处,我已经说明白了。如果仁王君坚持要一意孤行,家里明天就会为比吕士安排订婚宴。你的手术能不能撑过来,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仁王一掌按上急救铃叫来护士:“这位夫人影响我休息,麻烦您把她送出去。”
      小护士一脸为难。
      “你会想明白的,仁王君。”柳生夫人优雅地站起来,拿起风衣,高贵地离开了。
      仁王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脸上。
      柳生家依然想要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病,就是这么一个契机。他毫不怀疑柳生家的势力能够逼迫医院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比如将一个手术本来就不高的成功率变成0——刚才柳生夫人就已经明显地暗示了这一点。而之所以愿意给他另一个机会多活半年,不过是他亲自作出这样的决定,到该了结的时候,柳生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如此周密而毫无余地的计划,果真是逼得人毫无选择。
      ——做什么手术,早在知道病情的时候,他就应该潇潇洒洒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人,把本该付医药费的钱买一张不管去哪里的票,去他一个人的世界,哪天真的撑不住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角落离开,不要谁知道,也不要谁为他伤心。这才是仁王雅治该有的样子,怎么会搞得这样束手束脚,还连累了他最不愿连累的人。
      讥讽的笑容慢慢在嘴角化开,他捂住因心跳加快而疼痛欲裂的太阳穴,再次按下了急救铃,生平第一次选择向柳生家妥协。现在再想什么,不是都已经来不及了么。
      半年……就半年吧,比起医生许诺的三四个月,已经多太多了。
      第二天柳生过来,得知手术取消后什么都没有问。然后他们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日子,不同的是仁王必须住院。柳生依旧去上班,下班后来看他;他每个月都会把除去必要的吃穿用度外的工资全部打入给仁王支付治疗费的卡上,仿佛在和谁抗争着。
      或许是心态好,又或许是老天还没看够戏,医生所说的三四个月过了,柳生夫人许的半年之期也过了,他并没有觉得他的身体状况与刚住进医院时有什么差别。记不清是几天前,柳生去上班以后,柳生夫人突然出现,秘密给他换了医院,没收了他的手机卡,切断了他与他的所有联系,唯独十分仁慈地保留了他的所有治疗并继续为他买单。
      然而自从那天起,他的病情便急转直下,开始整日整夜的昏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难得偶然醒过来,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几乎没有。
      他开始拒绝治疗,拒绝吃药。或许是医生一次又一次在他静脉里注射的镇定剂对他的病而言要比那些几万块一瓶的针水要有效,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古怪的原因,他倒觉得他的病不治比治疗要好得快。一次又一次地将药片从窗台上倒下,就算护士监视着他也会将药片含在舌下,等人走了再吐出来。躺在床上的每日每夜都能清晰感受到心脏的一舒一张,或多或少的血液被输送到大脑缓解即将枯竭的供氧。
      


      5楼2012-01-19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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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
        他从不认为他时时刻刻在迫近死亡,虽然他也没奢望过还能有一天像现在这样能去到他想去的地方。心愿已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该动身了,去做他很久以前就该做的事,去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不牵扯任何人,不留下任何牵挂。
        他把叉子轻轻插在剩下的那块蛋糕上,然后站起来,裹紧对他来说略有些大的风衣向前方走去。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他熟悉的地方……
        ——好想再看他一眼,至少再听听他的声音……
        别乱想了。他严厉地打断自己,那些东西只会让他更留恋更放不下,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没关系的,这才是仁王雅治,不婆婆妈妈恋恋不舍,不会像个娘们儿似的只会给人添麻烦。
        仰起头,明亮的路灯刺得人眼睛发花。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他暗笑,长时间坐着后突然的站立让他越发站不稳,踉踉跄跄往前走了两步,鼻尖和额头突然生疼,眼前一暗,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一头撞在了一堵墙上。
        抬起眼,什么都看不明晰,只觉得光与影中隐隐晃动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头脑越发昏沉,缺氧引起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不会要在这儿吧?躺倒在正在举办晚宴的别人家门口,这不是故意给人家难堪么?
        想勾起嘴角无良地笑笑,却再凝不起一分力气。终于不甘不愿地翻倒下去时,熟悉得让人心痛的气息欺进他最后的意识。
        The hills are like shouts of children who raise their arms, trying to catch the stars.⑤
        他的意识游移不定,不愿意醒过来。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奢望着什么呢?
        可是……那样令人安心的气息,直到现在依然残留着的气息,他不愿承认是来自他思念过头产生的幻觉。他怕一醒过来就是再熟悉不过的触目的苍白,自己仍旧躺在病房里,永远打不完的点滴依旧慢吞吞地一滴一滴流入他的静脉,床头柜上放着各种各样他想尽办法逃避的药。
        ——他宁可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Let me think there is one among those stars that guides my life through the dark unknown….”⑥
        让他眷恋的声音从回忆的回音中渐渐放大,如溪流般娓娓流入他耳中,音调一如既往地温和柔润,舒适宜人。他猛地惊醒,苍白的墙壁反射的白花花的光刺入他眼帘,扎得他泪水直流。
        果然……还是在医院里……果然只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而已……
        还来不及闭上眼睛,扎眼的光 已经被人挡去,仿佛直到刚才都还仅属于回忆中的声音响起,带着和煦的笑意:“醒了?”
        就像他们没有分开过。
        怔住。彻彻底底地怔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转过头。
        究竟——哪一部分才是梦?
        “饿了吗?想吃点东西,还是想出去逛逛?”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紧紧闭上眼睛默默地自我催眠。
        “傻瓜。”轻笑声清晰无误地自耳边传来。前额传来温良的触感,那人把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似乎在试他的体温。
        再也忍不住,一把勾下那人的颈项不管不顾地吻咬上去。碰撞和破碎的疼痛感让触感更加真实,血腥味沁入口腔,刺激得拥吻更加狂热。温热的液体溢出眼眶,紧紧的禁锢,再怎么索取也不够,只想抱着他锁着他再也不松开。
        “我在,雅治,我在……”疯狂拥吻的间隙,柳生轻抚他的后背安慰着。他家的势力太强大,纵然早就对雅治的病情有所怀疑,在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前他也无法作出说明反抗,更不用说护得雅治的安稳,差点让母亲那帮人再次得手,害死了雅治。
        他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己。还好千幸万幸,雅治常常不配合治疗,把药偷偷倒掉,拖延了他们的计划。一切还来得及。
        雅治是低血糖低血压不错,但还不至于低到经常性脑供血不足。那天之所以在大街上昏倒是因为连续加班疲累过度又没来得及吃早餐,被送进医院后被柳生家的人发现,柳生母亲立刻买通了医院篡改了体检单,夸大了他的病情,并在随后开始的治疗中把药全部换成了三高患者经常性服用的药。
        整整半年,那些药都在让雅治的血糖和血压一再下降,要不是身体底子好,他的心脏恐怕早就跳动不起来了。如今他利用职务之便用明里暗里收集到的证据将医院告上法庭,索赔到巨大的赔偿金,也狠狠打击了在背后操纵这件事的家族长们。
        不由自主地抱紧怀中人,柳生也不禁心悸后怕。
        “我在……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等他的身体恢复好,他们就离开这个被柳生家只手遮天的城市。为了与母亲虚与委蛇而回家族企业的这一个星期里,在妹妹的帮助下柳生掌握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导致家里对他的再次离开完全不敢出面阻止。以后,借那些肮脏的内幕的福,家里是不敢再对他们下手了。
        想到待会儿还要向雅治解释那么多事情,柳生就微微头大。不过,此刻且容他们享受一下久违的亲昵温情。
        Life has become richer by the love that has been lost.⑦
        阳光从窗外溜进来,很淡很暖。
        =========================================THE END======================================
        


        6楼2012-01-19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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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注释:
          ① 我们曾经梦见彼此是陌生人。醒来后发现我们彼此相爱。
          你微笑并对我默默无言,而我觉得这就是我等待已久的情景……
          蟋蟀的唧唧声和夜雨的喋喋不休穿过黑暗来到我跟前,仿佛我逝去的青春沙沙来到我梦里的声音。
          ② 我的白昼之花落下了它被遗忘的花瓣。傍晚的它便成熟为一枚金色的记忆之果。
          “我无法留住你的波涛,”河岸对河流说,“让我把你的足迹留在我心上吧。”
          当阳光亲吻到黑夜之花时她才迟迟开放,她颤栗着叹息着萎落到了地上。
          ③ 乌云受到阳光的亲吻,便变成天上的鲜花。
          ④ 我们的欲望把彩虹的颜色借给那些只不过是云雾的人生。
          ⑤ 山峰像孩子们一样喧闹,举着它们的手臂试图想触摸到星星。
          ⑥ 让我设想在群星之中,有一颗星是带领我穿越那未知的黑暗的。
          ⑦ 生命因为付出了爱情而更为富足。
          (PS:引用诗句全部节选自《飞鸟集》)


          7楼2012-01-19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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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某牧的马甲……
            刚刚大号被度受鄙视了,说验证码问题OTZ……然后不让发贴……
            这文属于虎头蛇尾型,写得太赶了没办法大家将就着看看吧……


            8楼2012-01-19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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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占沙发~~
              我真心觉得还可以啊··


              IP属地:湖南9楼2012-01-21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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