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乾隆知道这会儿不适合欲擒故纵的法子了,冷笑一声:“夏少爷听说是夏老爷从远房亲戚中,收养的儿子?你急于让令妹出嫁,也是因为这个?”
夏少爷微笑,并不否认,倒是个对自己的自私毫不隐瞒的:“她有爹娘疼惜,我却是寄人篱下什么也没有。父亲一不考功名二不肯经商,也不许家里子孙做官。他是个有气节的洒脱人,可我还有家有口,要养活家人啊!我妹妹品貌不错,我也有心给她选个贵婿。可惜,家里没权没势,她又不太愿意嫁给白丁。那也的确委屈了她一肚子的学问,我也只好另想法子了。你放心,若你是真心要和她好,嫁妆绝不会少,日后我也绝不贪你一文钱。我要的,不过是我应得的东西。”
“你不问我来历,也不问我家室如何?”乾隆叫他还算坦诚,觉得有几分意思。这草包看着也不像面上那样无才无能。
夏少爷似乎觉得可笑:“我们这种没落人家,还能挑得了多少呢?父亲愚昧,我又不是。我看的出你是个有钱的,还懂点儿诗词音律什么的。我妹妹就好这些,真在本地寻觅和她志趣相投的,只有仕宦家族书香门第了。以我家不上不下的地位,又是个外乡来的,照样也只能做富贵人家二房。有何不同?”
乾隆却觉好笑,此人似乎真把夏家当做自己应有的财产了,却不想他能活到今天,已是夏凌溪多少金银铺成的了。不过眼下不是计较他人品的时候,他沉吟了片刻:“听说令妹今天在枫桥?我也没见过她,不知是个怎样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