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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梁山泊篇·归还(2)
宣赞原打算在对岸的船舶停靠港辞了董平,独自去东昌府,但董平却不肯退让,坚持要和他同行。
董平来东昌府,并不仅仅是因为上司的命令,另外还有唯独他自己一人知道的理由。
那理由就是东昌府新来的将军,“没羽箭”张清。张清,一边拥有着美女一样柔和的容貌,一边带领着两员相貌奇特的副将。这个男人在一夜之间荡平了龙舞虎踞山上那伙山贼的老巢。这种事在别人看来也许并不稀奇,董平却格外在意。可是,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何会如此在意张清的事。
宣赞和董平在临近船港的客栈里借了马,策马直奔东昌府的府衙而去。
宣赞已经给东昌府的太守寄了不知多少次的信。
闰一月的大战结束后,前往啄鹿原的魏定国至今还未返回。
魏定国未归,对关胜军来说并不算是恶兆。因为从北京撤退的梁山泊军,看样子也还没有回来。不出意外的话,定是正在啄鹿原与魏定国交战。
发兵北京的梁山泊军,是林冲、秦明、花荣率领的精锐部队。如果这群人从北面发起袭击,北冥的官军就会遭到夹攻。
宣赞请求东昌府太守,如果魏定国战败,梁山泊军从北方撤回,到时东昌府便要派兵拦截阻击。然而,并没有收到东昌方面的任何回复。
听说,东昌府的知府陈文昭,是个博学多才为官清廉的人。不同于一般的读书人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陈太守热衷于深入乡间体察民情,可以说是个优秀的施政者。
这种人物,定是厌恶官场争斗和兵荒马乱,绝非什么随和谦悦之人。
要劝导他出兵,肯定比程万里还要难。宣赞把意欲同行的董平留在了门房,独自一人去见陈文昭。
实际所见,才发现陈文昭是个非常平和安详的人。一个体格良好的白髯老翁,细细的眼眸一直笑着。
对请求合作的宣赞,陈文昭不动声色地劝了茶。他的旁边是“没羽箭”张清静静立在那里。
宣赞认真透彻地详细说明了关胜的合作意愿。
“——太吵了。”
陈太守微微笑了。看着那个微笑,宣赞却感到脊背一紧。
给陈文昭来信的,不只是关胜和宣赞而已。最近还收到了枢密使·童贯寄来的私人书信。连宰相蔡京也有来信。无论是童贯还是蔡京,陈文昭都是不值一提。
相比起东平府,东昌府只是个小城市,拥兵不过三千人。
这样一个在山东都不算大的州府,此时竟受到这样的注目,真是滑稽可笑。那些信陈文昭没有看完就全部烧掉了。
“我已经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陈文昭抚着胸前的白须,追忆起了往日。
官员通常七十岁卸任。他为人民操劳了五十多年,总算能卸下包袱,平静的度过余生了。
“蔡京和我是同年——同期参加科举及第。”
老翁慢慢地小口啜饮着茶。蔡京与他是从同样的地点出发,而如今却已是天差地别的境遇。
宣赞见费尽口舌也不能说服他,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作为我为官生涯最后的工作,便是讨伐梁山泊,为民除忧。”
那强而有力的声音不似年老之人该有的,宣赞听到,禁不住抬起了脸。
“陈太守……”
“关将军的心意,我完全理解。”
陈文昭静静地放下了茶碗。
“必要的时候,东昌府定会派兵出阵,这个责任——由我来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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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策略改变了)
宣赞与张清议定了今后的作战计划,便又渡过济水河,返回了东平府。与董平在船港作别了。
就在这个船港,董平与一个年轻人擦身而过。
那人正是身着手艺人的服装的“九纹龙”史进。避开了董平和其他众人的视线,史进钻进了附近佣工介绍所的门。
注:【下面是史进的故事,不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