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大意的手滑吧娘纸~~!!!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谈话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沮丧，反而流露圞出兴圞奋的表情，完全没有为自己独身一人的遭遇感到不幸。
自那时起，我便对这位老人在工作之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仍然是我的直觉，而我的直觉鲜少出错。于是我静静地等着他的叙述。那时尚未意识到他接下来讲的故事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后来的决定以及一些世界观。
我带着盒子回到别墅后就告知工匠们三天后再来工作。而我，这三天都打算待在这栋别墅中——处理之前装修时遗留下来的烂摊子。那些工匠，在我告知他们这三天的工圞资照付时，他们窜得比过街的老鼠还快。事实上，当我拿到盒子后就有十分强烈的欲圞望赶走他们——在他们把这里搞得更乱之前请他们出门。
这是我第一次将内心复杂的情绪和工作混合在一起，也是唯一的没有排斥这种混合的一次。要知道，如果我不在规定时间内将理想中的别墅交到老板手上，我将会背负上百万的违约金，这对我来说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我的挚友——Tezuka先生是个科研人员。”Fuji老先生陷入了回忆。壁炉里的火焰缓缓摇动，仿佛是配合着他的叙述将那个隐藏得很深又鲜为人知的故事轻轻摇出，在咖啡冒出的雾气中慢慢清晰起来。
“真是太令人敬佩了。”我握紧了咖啡杯，脸上换上了崇敬的神情。科研工作人员，这是在当时非常神圣的职业。他们的工作成果是一条理想与奉献铺成的大道，时刻伴随着风险与牺牲。
“是的，很风光的职业。”老人的表情并不像他说出的话那样自豪，赞许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点说不清的复杂感情。“但他过得并不风光。”
“我感谢他，在我最容易孤独的时候一直陪着我。”
我一直在听他说，没有开口打破他的回忆。我的四周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家具不再陈旧，壁炉里的火光舞动了起来，整个客厅被一种旧时的暖色包围。我所处的旧别墅似乎就是他口圞中发生故事的那座，那时还没有这么多岁月的痕迹，还是一个温暖、温馨、带有人气的，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我刚搬过来的时候他就住在这座别墅里。”Fuji老先生想起了从前，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情感，也许正如他所说，那是一段“最自在的时段”。
他继续说：“我入住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个让我很不舒服的事实——我必须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
“当时的房东，这座房子的旧主人也在场，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我正准备问她‘为什么一间房子要租给彼此陌生的两个人’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Tezuka开口了。”
“房东太太，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处理。真是麻烦你了。”Tezuka急急地打断了Fuji将要说出来的话。
“好了亲爱的孩子们，相处愉快。”房东太太推了推老花镜，朝两人微笑、点头。“今天没刮风没下雨，你不用送了，Tezuka。”
送走了房东太太之后，Fuji老先生——不，他那时比我现在还年轻，Fuji还算友好地对Tezuka说：“你平时都会送她吗？”但是语气里多了点揶揄。
“会。”Tezuka递上一杯咖啡。“有些事情我得向你说明。事先必须向你道歉。”
Fuji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咖啡，一口饮下。这是他第一次喝下对方的最爱，苦涩到令他无法忍受的咖啡。“天哪，这是什么？”
“黑咖啡。很难喝？”
“是的，难喝死了。抱歉，我不会说圞谎。”在日后的相处中，Tezuka充分体会到这是一句多大的谎圞言。而当时那么说，完全是因为Fuji对Tezuka没有任何好感，以至于将两人划分得一清二楚。
“无妨。”他并不介意，顺手自己也泡了一杯。
“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Fuji还是忍受不了那股苦涩，换上了一杯热开水。
Tezuka说：“招租启示是我贴的。”
“啊哈？你在开玩笑吗？”Fuji皱眉，他有点儿不满。
“我的工圞资全用到了研发的项目中。”Tezuka不急不慢地解释。
“所以？”
“我需要有一个人能和我分担这比租金。”Fuji听到这里时立刻就站起身来想要走。
“我是个很注重私人空间的人，和陌生人同处一室对我来说困难了点。况且，第一天见面就被他摆了一道，心里很是不平啊。”Fuji老先生在向我叙述时这么解释。
Tezuka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下意识的向Fuji伸出手，一脸的虔诚。他的目光里带着一股认真的、坚定不移的神情，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的自作主张，但是请接受我的道歉。”
Fuji立定。据Fuji老先生说，就是他的眼神让他停下脚步。而这一停，就停到了死。
他见Fuji不走了，就继续说明：“我原本是想和你商量的。如果你同意，那么我们平摊租金。我只需要卧室、书房和足够的安静，其他的房间怎么用我都无所谓。如果你不同意，我会再想别的办法。”
“但是很不巧，房东太太突然来了，还赶在你之前来了。所以……所以我向她撒谎了，我说你是我的表弟，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而她也同意了。我想这样，如果你同意了那就太好了，如果你不同意，她也不会把我赶走。”要知道，不诚信在这个国圞家是极大的罪恶。
“你看起来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缺圞钱。”Fuji上下打量着他。
“我不缺圞钱。”出乎Fuji的意料，“但是我的项目缺圞钱。”
“你是做什么的？”说真的，他很惊讶。
“科研。”

“Fuji，那我真是什么吃的都没了。”Tezuka有些无奈，他也想好好吃东西，不吃饭就没力气的道理可是连三岁小孩都懂。
但是某些人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那么，明天帮我把稿子送到这个地址。”说着，随手拿来桌上的纸和笔，刷刷刷地写下一行字。“这样，你明天的午餐和晚餐我包了。”
“午餐和晚餐我一般不回来吃。”Tezuka拒绝。
“浪费时间？”
“你知道的。”
“我刚搬来，这你也是知道的。”他继续拿出纸和笔写下几行字，然后递给他，说：“我对这座城市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的稿子必须按时送到。我恳求您，Tezuka先生，帮我这个忙可以吗？我没有太多的钱可以给你，只能请你吃饭当作报酬。”
“你打算一直让我帮你送稿子？”言下之意是你总得熟悉这里的环境。
“是的。直到我的假期来临，那时我会自己把这座城市摸熟——比我对我手掌的纹路还熟悉。在此之前，你得帮我。目前你只需要工作三天。怎么样，成交吗？”
Tezuka没有多想，很显然，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答应：“成交。”
听到这里，我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Fuji老先生有些不解。
“先生，您真善良。”我很真诚地说。
“不，我说的是事实，我当时的确处于赶稿的死亡期限，没那么多时间去了解自己手掌的纹路。”他开玩笑般得反驳我，好像我说了什么“侮辱”了他似的。然后我就看见了刚才还很严肃的脸渐渐地笑了起来，承认：“我也不否认这是在逼他乖乖吃饭。一举两得，他也明白。”
“我能问个问题吗？”我小心翼翼地说。
“问吧。”
“为什么您在讲故事的时候没有对他做任何描述呢？表情或者动作。”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疑惑，我十分想知道这位Tezuka先生的外貌。
“因为他就是个木头。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贬义词却不带一丝贬义，听起来倒像是在夸他严肃严谨。
“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他就笑了，笑出声的那种。
受他感染，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我问他：“之前你们的关系不是还挺僵硬的吗？”
Fuji老先生惊讶：“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不会去干涉他的生活。”Fuji老先生还没有和我说过他们相处的生活片段。在我一开始的印象中，Tezuka是个一心只待实验室的“伟人”，Fuji还是个……哎，Fuji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虽然不知道，但我肯定这两人的生活应该没有太多的交集。
然而我的肯定是错误的。Fuji老先生告诉我，他干涉了，用这种方式逼Tezuka吃饭。
“看到那样的人，你总会试着靠近他。更何况，他是我的‘信圞仰’啊。”
在那之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就逐渐缓和甚至“热络”起来了。
“Fuji，这些是什么东西？”Tezuka如往常一样回家吃饭——是的，现在他已经会乖乖吃饭了。他看见门口摆放着一堆奇怪的东西问道。
“放下，快放下。”Fuji看见后立即大声喊道。“我让你放下！”
Tezuka皱眉，说：“这到底是什么？”
“仙人掌。”Fuji像捧着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什么？抱歉，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如果Tezuka的耳朵没出问题的话，他说，面前这堆看不清面貌的东西是仙人掌？
“是——仙——人——掌！”特地放慢读音，“cactus，C-A-C-T-U-S”
“你确定？”
Fuji朝Tezuka翻了翻白眼，不打算理他。
“你是不是给他浇水了？”Tezuka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科普一下。
“纠正，不是我。”Fuji把剩下的仙人掌都搬进了屋，“上帝哭了，它们都遭殃了。”
“你捡的？”
“不，我拯救了它们。”
“Fuji，最近又在写戏剧？”
故作惊讶：“很明显？”
“我说不呢？”
“那就说明你的科研有进展了。”居然心情好到跟我开玩笑。


“是吗？”Tezuka不置可否，饶有兴致地反问。
“当然。”Fuji神采奕奕，心想你终于来到我的“领域”了。“一个人说话的口吻会反映出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戏剧中让‘这个人’开口的是编剧，而现实生活中让‘这个人’开口的就是你自己了。”
Fuji继续说，也没有顾Tezuka是否在听，“动作是外在的，给人以直观的视觉感受；而台词——一个人的言语，是通过主观上的精神和内心来表达的。虽然，有时候动作会比语言更快一步接受大脑的指挥做出行动，但是语言的魅力就在于体现那些更为抽象的东西。”
“你真的不是心理医生？”
“Tezuka，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讽刺我？”
“我说真的，Fuji，我是说真的。你是个能让我放心的人。”——可以让人坦白的人。Tezuka目不转睛地看着Fuji，这是他表达真诚的唯一方式，也是最直接明了的方式。
通常他这么无趣的时候，都是Fuji先妥协。
“好了我明白了，你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Fuji觉得逗他已经没了乐趣，某些人到最后总会把带有那么点幽默，即使是冷幽默的话题扯到正题上。
“因为你总是这样。有时候，我不能分清你说的话哪句是玩笑。”Tezuka仍然很认真地说。
“那是因为你成天和你的实验过日子，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确信你会丧失和普通人沟通的能力。”
“实验室还有其他人。”Tezuka反圞对道。
“就这方面而言，我猜他们和你没多大区别。”反圞对无效，驳回。
Fuji老先生带着我沉浸在他的回忆中，所有的描述都是那么的鲜活，如同一部戏剧。但是，壁炉内的火焰逐渐变小，我手里的温度也在降低，终于我从故事中缓了过来，“那……”
我的提问被他打断了，他说：“咖啡冷了，要再来一杯吗？”
“不，先生。有热牛奶吗？”我实在是受不了黑咖啡，甚至觉得踏出这座别墅后将会对黑咖啡产生一种“敬而远之”的矛盾心理。
“没问题。那次Kunimitsu胃疼得难受后，家里的常备物就多了样牛奶。”
我注意到Fuji老先生对Tezuka先生的称呼变亲圞密了，我有些疑惑。
“如果说之前生活中发生的小摩圞擦让我和他的距离拉近的话，那我接下来讲的故事就彻底让我们变成了……挚友。”可能是剧作家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比较敏感，Fuji老先生很快就发现了我的疑惑，然后做出了解释。“想听吗？”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马克杯，被他引领着走过去翻向下一页的故事，已然忘了我要提的问题。我变得很真诚，像Tezuka先生那样真诚地看着他，说：“求之不得。”
“那天我的稿子被退了回来，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第一次觉得我离我的理想还很远。那时很沮丧，心情很低落，然后我看见他进门，他看到了我之后特别担心地走向我。”这是他讲这么多话以来，第一次谈到他自己，我听得格外的认真。“他问我——”
“Fuji，你怎么了？”
“我的稿子被退了回来。”手稿在Fuji面前的桌子上凌圞乱的摊开，有几张落在了地上，Tezuka将它们一一捡起来，然后整理好放在桌上。
他说：“稿件被退，这很正常。”
“我说手冢，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Fuji没有生气，他可不指望Tezuka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要说失败，搞科研的那位一定比他经验丰富。
“我说的是事实。”他甚至都不会说“那你希望我说什么”，誓将打击人进行到底。
“我知道，Tezuka，这些我都知道。”Fuji低下了头，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他还没能把语言组圞织好告诉别人。“我以为我可以写我想写的东西了。”
一般人都会被Fuji这一串定语给搞混乱，可是Tezuka没有，他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的，他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少有的，Tezuka过问Fuji的想法。从Fuji老先生的叙述中，我听到的、“看到的”都是由Fuji主动的话和动作，还没有Tezuka主动的。我想起了我之前想问的问题了——他们是怎么做到同行的？
Fuji说：“我想休息一会。”
“好。现在，喝一杯牛奶，然后去睡觉。”说着就起身去厨房热牛奶，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Fuji说：“你先上楼，牛奶我会给你拿上去的。”
Fuji抬起头，朝他感激地微笑：“谢谢你。”

“……”
“我查了一些关于‘性’的研究。”
“写《Fuji性圞学报告》去了？”
“你不要那个表情啊Tezuka，你知道吗，我正在看的书，它的作者说‘除少数天才外，智慧出众的男性往往是性无圞能。学历越高的男性，其性圞欲就越低’。我说Tezuka，你是哪一种呢？”最后一句明显是在调侃。
“只可惜现在不能证明给你看。”Tezuka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掉。
Tezuka想：回到一开始的状态，知道调侃人了，那就真的没事了。
“哈哈哈哈哈！他真的这么说？”听到Tezuka最后的话我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手里捧着的马克杯随着我身圞体的摇摆而晃动，牛奶都差点洒出来。
“他真的这么说。”
笑完了，我觉得我在他面前笑成这样实在很丢人，于是收了表情，琢磨着说些什么。我说：“那后来呢？”
“后来？”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缄默不语，但他最后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后来，他就真的证明给我看了。”
“什么？”这下杯子里的牛奶算是真的洒出来了。
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面对面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一定脸红了。
“不用觉得害羞，孩子。”他帮我把桌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又给我换了一杯热牛奶。
我具体没弄明白他那句话的含义，难道Tezuka真的拽着Fuji证明自己是哪一种？光想我就觉得寒意遍体。于是我决定不去纠结这个问题，试着换个话题。我说：“你们的关系就这么改善了？”
“是的。那时候有个人的支持对我来说很重要，还记得吗，我说过他能给我更大的力量。”
“所以后来他连续三天没回家的时候我决定去实验室找他。他只要在实验室里一泡就会忘了时间，我猜他一定也忘了吃饭。”我不能让这股力量倒下啊——Fuji心里的借口。
Fuji敲响Tezuka实验室大门的时候，Tezuka正在准备下一个实验。他略微不满地摘下口罩和手套，开门的瞬间微微吃了一惊。
“我以为是实验室的同事回来拿东西。”他解释。
“打扰到你们了？”
“只有我一个人。”
“我早该知道，像你这样的‘狂人’不会到处都是的。”Fuji站在门口向实验室里张望了一下，然后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说：“方便进去吗？”
Tezuka想了五秒钟，侧身给他让出了道，说：“去我的办公室吧。”
两人一路向办公室走去，路过的墙上玻璃上都贴着警示用的标志，只有到了办公室才逐渐消失。Fuji看着这些警示十分的不舒服，他隐隐觉得Tezuka的工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圞松。事实上，他也从没说过自己的工作“轻圞松”这样的话。
“要喝东西吗？”
“黑咖啡的话就算了。”Fuji煞有介事。
他好奇地围看着十分具有Tezuka风格的办公室。屋里的陈设很简单。房间的一大半被书架占了，靠窗光线最好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桌子上文件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一边的电脑还发着幽蓝的光。
“Tezuka，回答我几个问题。”Fuji看向Tezuka的目光多了一丝的不容置疑。他说：“你的工作是研究放射性物质？”
“基本上是。”Tezuka走到Fuji面前正视他。
“一直以来？”Fuji有些怒气，差点儿揪着Tezuka的衣领，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一直以来。”坚定不移。
Fuji盯着Tezuka好半天，手里的塑料袋被握得变了形。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持，Fuji想Tezuka应该会说点什么，可他没说；他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也说不出。
他再一次看向Tezuka，那个穿着破旧白大褂的人正对着他，还是那个刚见面时为了实验可以说圞谎的人，还是那个为了资金可以几天不吃东西的人，还是那个在Fuji失意的时候给他希望告诉他会相信他的人。但就是这个人，从事着危险的工作而他却不知道。Fuji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一股火气在横圞冲圞直圞撞，他知道自己不能气，不可以气；他试图让自己放松，将那股火气慢慢镇圞压。他告诉自己，这一切是早定的。


“有多危险？”Fuji终于松了紧圞握的拳头，软圞下了语气。
“业内平均寿命……”稍稍停顿。
“多少？”
“47.3岁。”
“你想清楚了吗？”
“Syusuke。”他叫他的名字。
“我知道了。”根本没有什么想清想不清，Tezuka的决定是不可动圞摇的，更何况这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决定。
两人足有五分钟没有说话，那五分钟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如果有第三人在，一定会压抑到不能呼吸。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便被Tezuka打破了，他露圞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你给我带了什么？”说着朝Fuji手中的塑料袋努了努嘴。
“一些松饼。”Fuji打开塑料袋，把包裹好的松饼打开。香气和热腾腾的雾气一起飘了出来。
“有喝的吗？”Tezuka伸手要去翻，被Fuji一把夺了过去。
“牛奶。”然后命令他，“现在，先去洗手。”
“我洗过了。”
“……”
“现在我可以吃了吗？”
“赶紧吃，吃完了我就回去。”
Tezuka说了一声“味道很好”就不再说话了，只留下日光灯“滋滋”和啃松饼发出的声音。
Fuji老先生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把我彻底拉回到现实中，他说：“我的故事讲完了。”
“就这么结束了？”我惊讶。
“有什么问题吗？”Fuji老先生仍然原谅了我的无理。
“我的意思是，你们至少应该有个结局。”我当时的表情一定难看透了，倒像是我失去了挚友。
“结局是，47.3只是个平均数，有人高于它，就有人低于它。”我的直觉又猜中了。我十分希望这位老人还是他年轻时爱捉弄人的性格——不一会儿告诉我说“我骗你”。
哦，上帝。”我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我感谢他，在我最容易孤独的时候一直陪着我。”
——我记得这话，Fuji老先生在开始讲故事的时候说过这句。
他又接着说了下半句：“更感谢他，在我最害怕孤独的时候能够怀念他。”
我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我复杂的情感，只能用一种我自己都不明白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不要把它当成同情。
“好了，我们接下来谈谈房子的事情。”他很快就从之前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当天是怎么结束谈话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清了他最后的请求，他说：“我只希望你不要改变花园的面貌。”
他带着我来到了别墅后面不起眼的花园，他对我说——
“Kunimitsu的最后一段时光是在这儿度过的。他当时天天躺在藤椅上，听我跟他讲我写的戏剧。偶尔我会带着他去看医生。尽管每个医生都让我准备后事，但是我从没想过放弃。在身圞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我带着他走访了许多医生，直到后来他去世前的一个月，我发现他几乎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动作，于是我尽量避免他有一点差池。他那时候的身圞体很差，瘦得我都快认不出了。看着那时候的他，再想起他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我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
Fuji老先生再和我说到Tezuka先生时，声音中听不出一点波澜。我仍然不甚理解他们之间的友情，但我认清了一点：他们对彼此来说，都很重要。
当我从所有回忆中抽圞出身来的时候，发现我自己正抱着那个已经被打开的盒子站在最后的花园里。那张藤椅还在这儿，我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椅子破烂得很难再承受我的重量。我不敢大幅度地晃动，只能躺到上面一动不动。
Tezuka：所有人都将成为过去。我现在只是从将来时变成了进行时而已，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变成过去时。
Fuji：我只愿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这句话对你来说永远是将来时。
Tezuka：生命的伟大在于它永不止息。
Fuji：人类在死神面前就像弱小的可怜虫。你死了，你的那些成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他们换不回你的性命。
Tezuka：你说得对，但是，它们能换回将来无数人的性命。Syusuke，生命的伟大在于它永不止息。
这些对话被漂亮的字写在了一张纸片上。那盒子里装的就是这张他们在实验室中最后对话的纸和Fuji老先生一叠厚厚的手抄稿。那段Fuji老先生并没有和我提起过的话对我的影响很深远。
这三天我尝试着寻找Fuji Syusuke的剧本和Tezuka Kunimitsu的科研成果。他们自然是几十年前为人所熟知的人，但是时光毕竟又走了半个世纪。关于Tezuka，人们更多的是知道他的科研成就，至于是谁发明的，也许没那么多人关心。而Fuji，大概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作品中自始至终都贯穿了一个名为Tezuka Kunimitsu的“信圞仰”。
fin

哎哟这是我第一篇这么长的完结文啊我好开心，卡妹求夸奖，我不是懒货【抱拳！

马克~

吾辈真心想SF但是刚才去了趟厕所结果就杯具了......
唔你暂时不是懒货...

茗子你说吾辈是把你手滑掉呢手滑掉呢还是手滑掉呢?

(lll￢ω￢)~卡卡乃不能介个样子应嘤嘤嘤嘤~~~~〒▽〒

各位看官们看完了别立刻走人呀，我求指点求吐槽求交流╮(╯▽╰)╭

暂时唯一的槽点就是...
尼玛那些看起来和谐的不得了的词为甚要搞成这样啊擦叻.....

我河蟹完才感慨最近度娘真的很傲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