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工整是什么呢?我以为,首先在文法上要通,其次要合音律。通,不是语法逻辑,中国古人是没有语法一说的,它的一个基本要求是,用词要符合常识,要让人看的明白。以《青花瓷》为例,其中有一句,“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这句话就不通,过去有“雨过天青”一说,但你不能倒过来说天青等雨后,或者,难道他是想说,天青之后在等另一场雨?好比“饱暖思淫欲”,你为了有新意,愣是说成“淫欲等饱暖”行吗?再有《千里之外》:“我送你离开/ 千里之外/ 你无声黑白”。我是看不懂无声黑白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我过去总以为听不清楚周杰伦唱的歌是因为他的发音有问题,现在看来,方文山的歌词也有问题,确实让人听不懂啊,谁会想到“无声”后面跟着的是一个“黑白”呢?再如《东风破》,“水向东流/ 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 我却错过”,简直就是不知所云。但你如果非要把他这种粗劣的词风,解释为“擅长拆解语言使用的惯性,重新浇灌文字重量,赋予其新的意义,纺织出新的质地,建构后现代新词风”,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像我总是无法成功劝说那些已经完全身陷其中的气功爱好者一样,讲了也是白讲,没准最后还要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