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抬头。这淡墨雨丝风片笼罩之下的天家宫阙。爱他的与他爱的,都已远去。】《秦楼月·若曦 四爷》
当时月。清光流似隔年雪。隔年雪,旧时梅花,旧时宫阙。
香销凉薄雨声咽,几点旧墨看成血。光阴缺,谁将情痴,还此容色?
我这样喜欢若曦和四爷在一起,却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们中的谁,只是喜欢那种感觉。——我不是在最初的年华里与你爱得浪漫决然刻骨铭心的人,但我是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心心念念牵恋的人。我们的爱渗透你的生命,所以你无法忘记我,正如你无法抛弃生活里所有的细枝末节——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是在爱我。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我喜欢这首《少年游》的旖旎淡雅,就像那段静好时光里,她在宫殿透出的暖色光晕中等他,安静刺绣,或者无声沏茶。他回来,她抬眼,清明眉目间有淡淡喜悦:回来了?他点头,眼底有那么缠绵沉默的心意。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月光从素花帐子中染出来,银紫淡粉,她的眼眸水光淩淩,微笑浅如月影,对着他罕有流露的柔和笑容。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这样轻言细语,温婉透到骨髓里去。我蓦然想起那一夜若曦缓缓抽出发簪的镜头。晦暗光影柔和而剔透,他的神情沉醉不自觉,而她的眉眼隽秀淡雅,如同不真实。手指纤长似幽兰初开,指间白玉簪子也染了香气,一分一分,从长发中滑出,而那如瀑青丝从这束缚中无声地欢笑流泻,铺满明净裙裳。绿鬓如云,青丝如水。以前不知道怎样动人景象可以配得上这八个字,只是在第一次看过这个镜头之后,脑海中无端现出这句话,烙印一般无法抹去。而那时他抬头,她眼底盈盈水泽波动,柔润动人。
——什么是回忆,这就是。回忆让她在离开之后爱深了他,让他们彼此提醒,曾经拥有。不是谁该离开,是爱要休憩;不是谁做错了什么,是回忆已经足够;不是我不爱你,是爱不属于这里。——爱属于分离,凄怆,回忆和永久。胤禛,她如此爱你——如此爱你。